外公
2017年7月12日 早上6时
朦胧起床,像往常一样叫醒还未睁眼的铭隽。看见手机上的一段字 “爸爸过世了”...不清醒的自己无力的想了一想,消化大姨在群组里写的那一段字。是大姨的爸爸,是外公。我迷迷糊糊的走下楼,问了刚起床的妈妈 “你看了手机吗?” 习惯睡觉关机的她回答说 “没有”, 于是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妈妈,她当下的反应很冷静,或许她也还没清醒。
从得知这件事情的那一刻起,作为女儿的我,首先是担心我的母亲。表面上她是一个很逞‘强’、总是强势的人,但是我觉得这是因为她的不安全感造成的。很多人在遇到比较负面的情绪的讯息或者情绪的时候都不懂的表达自己——失语者。
当天早上我还是赴了医院的约,去进行第二次的检查。尝试着转移一些注意力,但有些事情是没办法不面对的。
2017年7月13日
大姨,二舅和妈妈一早就到达港口坐船去巴淡岛处理手续、接外公的遗体。原来是因为外公嚷嚷着要我干爹(四姨丈)带他去巴淡岛找老朋友。在第二晚的时候觉得胸口特别闷、难受,进了医院,最后抢救没有成功。干爹一直都陪在身旁。对于没有什么病痛的外公,他的离去大概让很多人都感觉太突然,不真实。
傍晚,亲戚儿孙都陆陆续续到富贵纪念馆集合。因为从印尼回来要重新处理外公的棺木仪容等等,当晚我没上到香,也没有看到他。
2017年7月14日
早上自己去新加坡做了第三次的检查,用很快的脚步回到新山、纪念馆。心里想着总有那么些事是我们可以帮忙的。今天灵堂增加了一些横条、花圈、外公的头像...里面正进行着念经的仪式。压抑的心情听到了师父说的一句:亲人走了,哭,是很正常的,没有人是不会哭的,但是也不要哭得太过,他会牵挂。这句话确实安慰。也就此刻我开始放心的回想我和外公的相处,他的字字句句... 他的语句、语气一直重复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很熟悉、很珍贵。没有现代手机的录音、合照,这个回忆就真真实实的仅存于我的记忆里。我看见阿姨们、妈妈,眼泪也不自觉地流下...大家用力的为他念诵祈福。
2017年7月16日 - 出殡
前一晚除了外曾孙们得回家休息,几乎所有人都在灵堂守夜。在这个场合里,穿着青色衣服的小外曾孙们尤其有活力,小得还不明白外太公的离去。就像我一样,他们也懂得观察自己的母亲,虽然可能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伤心落泪,但是自己也跟着眼眶泛红,似乎感受得到母亲所感。
2017年7月18日
祭礼结束了,生活一样在继续。早上一样开车到熟悉的甘拔士村,转进那个超过90度的路口,没有外公在的日子,人们照常上班,茶餐室照常营业,外婆还是在家,外公的小花、Kopi,小黄照常等着我手上拿的狗饭,争先恐后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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